堅持

我想，越知越知自己無知
在輔導領域上絕對適用
至少在目前的我身上出現

作為一個義工時
帶參加者外出，獲得一天的快樂
把舊電腦裝上送給小朋友
看見那些家庭的笑臉
加上一句多謝
覺得自己做到很多
但其實20 年前的我早已不是樂觀的人
看著那些貧窮的家庭
報紙上出現的坎坷似乎離他們不遠
卻遠遠不是我力之所及

記得有一次在街頭碰到一個媽媽
他說電腦壞了
可以幫他修理嗎
我是一名電腦白痴
也知道那些舊電腦用不了多久
然而中心也不會有人跟進
我們幾位老義工便上去發個死亡證
來到他們家中
縱使還未開始讀社工
都知道這個家庭的問題不止是電腦

加入社工行列
開始覺得一個營會，8 節小組
就算同學哭得那麼暢快
也改變不了什麼
無止境天荒地老般的debriefing
分享人生故事
回頭一看
也許能成為同學成長過程中的一點安慰
已經很好了

進入輔導領域
迷戀Carl Rogers 的輔導關係
同理心用對了
client成長的力度超乎所想
恍惚過往的傷痛已成疤痕
不知哪裡來的決心想突破難關
然而難關總比辦法持久
再大的意志一天一天地消磨
也有受不了的一天
精神病爆發
家庭關係破裂
自殺
真的避免不了嗎？

～～
工作13 年
最近真的有種捱打的感覺
10 個學生
10 個生活都不快樂
8 個告訴我過去兩年想過死
他們的狀態與自殺亦遠亦近
把他們送去精神科吧
倒不如把學校變成醫院更自在
想一想
學校和精神病院也頗有異曲同工

盡力不提社會和制度問題吧
和在小學工作的同事分享
現在的個案
大多在小學時已經出事
來到我這裡前已經痛苦了四五年
如果四五年前
我在小學遇上這個小朋友
又能做些什麼？
只要一介入他的家庭
你就會發現不幸出現於50 年前
早於爺爺嬤嬤生下他爸爸之前

當然，總不能全部怪責上一輩
整個成長過程還有很多決定性因素
如果
如果爸爸在媽媽懷孕時不外遇
如果媽媽沒有抑鬱
如果學校不每天罰留堂
如果同學被欺凌時有人幫手
如果老師願意處罰欺凌者
如果爸媽願意相信子女的說話
如果精神科醫生願意多花時間傾計
如果心理學家多跟進一年
如果社工看見同學發脾氣不報警
如果社工的個案工作訓練好一點
還有千千萬萬個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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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
看著再一次躲開我的同學
突然想起那些一直被虐待的流浪貓貓
要她再次信任人類
唯一能做的就是長久且穩定的關懷
我還未放棄